空而不空——读【野人作品】空椅
文/xy
太阳还没出来,我便兴致勃勃地拉着朋友去爬西樵山。
驱车来到山下时已是早晨7点多,天大亮了。因为是阴天,见不到太阳,四周一片阴霾。推开车门,我被迎面扑来的热浪呛了一下,如同进了潮湿闷热的桑拿房。
阴沉沉的天让我分不清此刻到底是清晨还是午后,西樵山在雾气中隐约可见,山下,几棵掉光了树叶的老槐树孤零零站在路边;一缕惨淡的炊烟在那座孤单小木屋的屋顶上缓慢爬行着;因为没有阳光,自然看不到它们反射下来的影子。
我的热情被眼前的清晨浇灭了,心突然变得很沉。
可怜的清晨
当你沉吟时
谁见过你的脸
影子呢
我的脑海不觉响起野人老师的诗歌《空椅》,不由暗自感叹诗人独到的想象力和娴熟厚重的笔力。并猜想着:莫非此刻,野人老师正独自坐在那把空椅上,寻找着山那边美丽的清晨和太阳的影子?
借景抒情,以景写意,这是诗人特有的艺术表现力。野人老师更是有如神助,常常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个情景相融的辽阔画面。这种“不隔”不仅能让人们在诗歌的境界中自由驰骋、任意想象,也顺理成章地把诗人本人的情感、审美和思绪传达给读者。
如果不看标题和结尾,我们看到的应是一个阴沉沉、甚至有些邋遢混沌的清晨。拟人化表现手法强化了清晨的可怜无助,也融入了诗人内心的沉重和忧虑。此时,清晨更像一个低头乞讨的流浪汉,任身边行人匆匆而过,或丢下轻蔑一瞥。只有诗人静静读着她,听懂了她低声吟唱的生命乐章;看清了她深埋怀中的美丽面颊。
“举世皆浊我独清,众人皆醉我独醒”,这不正是诗人桀骜不驯、善良敏感情怀的真实写照吗?至此,这个清晨也告别了往日的可怜和肤浅,随着诗人的视线昂起了高贵的头颅。
结尾的“影子呢”不仅暗喻着这个清晨没有阳光,也扣紧了诗歌的主题:“空椅”。于是,让这首看似描写清晨的诗歌有了更加深刻的寓意。
影子不见了,阳光走丢了,只剩下一把空椅孤零零守在低声沉吟的清晨里。影子去了哪里?是和阳光一起藏在了清晨的身后吗?而那把空椅则更像路边掉光了叶的老槐树,更像弯着腰吃力爬行着的炊烟,尽管沉重沧桑,却更具生命质感,给人无边无际的想象空间。
于是,影子和清晨呼应着,完成着对美丽的求索,对未来的追问;空椅和希望呼应着,完成着浮躁空虚与深沉厚重的对峙;诗人与时代呼应着,完成着一份反思,一种觉醒。
原来空椅并不空,晨曦中,那把空椅早已挤满了诗人的想象和美好的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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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:【野人作品】空椅
可怜的清晨
当你沉吟时
谁见过你的脸
影子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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